第(1/3)页 北平的风,带着塞外的萧杀,吹在饕餮卫返程的队伍上,却吹不散那股子凝结在黑甲之上的血腥气。 当这支军队沉默地踏入北平城门时,街道两旁的百姓都下意识地退避三舍,眼神里充满了敬畏。 他们回来了。 没有战损多少,却带回了数千颗敌人的头颅,在辽东边境筑起了一座让胡虏闻风丧胆的京观。 消息早就传了回来。 朝堂上,文官们骂声震天,说他们是残暴之师。 可在北平大营里,气氛却截然不同。每一个士卒的脸上,都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狂热。 他们看向那个骑在牛魔王身上,胖得像座肉山的参将时,眼神里没有半点对“戴罪立功”处分的同情,只有绝对的信服。 跟着范参将打仗,痛快!杀得痛快,吃得更痛快! 而且,不死人! 这一趟辽东之行,伤亡寥寥无几,缴获却堆积如山。这在以前,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。 “戴罪立功?”一名老兵擦拭着自己的佩刀,对着身边的同袍不屑地啐了一口,“朝堂上那帮酸儒懂个屁!要我说,就该把他们拉到辽东,让那帮鞑子一人给他们一刀,看他们还讲不讲狗屁的仁义!” “就是!咱们范头,那才是真把咱们当人看的!跟着范头,有肉吃,有功立,还不用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,上哪儿找这好事去!” 对范统而言,所谓的“闭门思过”,更像是一场带薪休假。 营地里,朱棣正在和徐妙云说话。 两人隔着三步远的距离,一个身形挺拔如枪,一个身姿窈窕如柳。 北风吹动着徐妙云素色长裙的裙角,她就那么静静地站着,清亮的眸子看着眼前这个晒黑了也壮实了不少的男人,嘴角噙着一抹笑意。 “瘦了,也黑了。”徐妙云的声音很轻,却清晰地传入朱棣耳中。 朱棣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,那张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脸上,竟浮现出一丝窘迫和不自然。 “辽东风沙大。” “我听父亲说了,你很勇猛,在万军丛中取了敌将首级。”徐妙云的目光落在他沾着些许干涸血迹的甲胄上。 “都是范头指挥得当。”朱棣老老实实地回答。 徐妙云忽然向前走了一步,两人间的距离瞬间缩短。 一股淡淡的幽香,混着女儿家独有的温润气息,轻轻拂过朱棣的鼻尖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