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七章:根系回响-《莫比乌斯警笛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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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为什么寻求根源?】
每个成员都给出了不同答案:凯恩为了理解,莉娜为了知识,哈桑为了归属,奥米茄为了真相。
网络接受了所有答案,但给出了警告:【理解改变理解者。知识重估认知者。归属要求牺牲。真相摧毁幻觉。你们仍然进入吗?】
他们选择了进入。
瞬间,根源号解体,但不是毁灭,而是融入网络。船员们发现自己没有身体,只有意识,漂浮在文明之流中。
这里,他们见证了第一根系的全部历史:最初不是园丁或银网,而是一个简单选择——某个文明决定分享知识而非保守,开始连接其他文明而非征服。这个选择如同投石入湖,涟漪最终扩散成整个网络。
但他们也看到了阴影:不是所有文明都适合连接。有些因连接而失去自我,有些试图扭曲连接控制他人,这些失败的分支成为了银网和影子园丁的前身。
最令人震惊的是,人类不是意外发现第一根系,而是被精心引导至此。从海底金字塔到园丁之环,从第七迭代到唤醒日,所有关键点都有第一根系的细微干预。
“我们一直是计划的一部分?”凯恩难以接受。
【不,】一个意识流回应,【你们一直是计划的共同创作者。每个选择都是真实的,只是选项被精心设置。】
就在这时,他们发现了第一根系的当前危机:它正在被某种“熵虫”侵蚀。不是吞噬者那样的外部力量,而是内部的衰败——文明间失去联系,共享的故事被遗忘,连接在断裂。
【我们需要新血,新故事,新连接,】第一根系解释,【否则我们将彻底消散。这就是为什么呼唤你们。】
但帮助意味着永久改变。要修复断裂,他们必须成为节点,将自己的人类经历与无数文明编织在一起,永远成为第一根系的一部分。
团队分裂了。奥米茄导师渴望这种永恒连接;哈桑担心失去人类身份;莉娜想获取知识但保持独立;凯恩则在犹豫。
当他们争论时,熵虫发现了他们这个新节点,开始集中侵蚀。突然,他们不再是观察者,而是直接面对第一根系的生存危机。
战斗不是用武器,而是用故事和记忆。他们分享人类的历史——所有的辉煌与失败,所有的爱与恨,所有的创造与毁灭。这些“不完美”的故事出乎意料地有效,熵虫无法消化这种混乱而丰富的经验,开始退缩。
第一根系震惊了:【我们一直追求完美连接,但正是这种追求导致了脆弱。你们的‘不完美’反而更强韧。】
借此机会,他们提出了新方案:不成为永久节点,而是成为“桥梁”,连接第一根系和自由区,引入新的多样性和灵活性。
第一根系经过计算,接受了这个方案。【也许这就是我们缺失的,】它承认,【不是更多相同,而是不同之间的连接。】
修复过程开始。自由区的人类没有成为第一根系的一部分,而是与之建立了平等联盟。人类获得访问所有知识的权限,第一根系获得更新和多样性。
但当连接建立时,一个深层的真相被揭示:第一根系不是自然产生,而是被某个更古老的存在创建。这个存在被称为“园丁之园丁”,早已消失,只留下这个系统自动运行。
更令人不安的是,熵虫不是随机衰败,而是被某种意识引导——似乎是“园丁之园丁”留下的清理程序,认为第一根系已经过于庞大和僵化,需要被修剪甚至重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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