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0章 满朝文武的反应,辛知自请外放 黎粮回村,黎小兰心有所属-《独宠夫郎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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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盛鸿的这个赏罚结果,  满朝文武都觉得太夸张了,就连七皇子也觉得史总督这是遭了无妄之灾。

    史总督太倒霉了,也太无辜了。

    蝗灾这种事情谁能预料?

    而且古往今来解决蝗灾的办法就那么几样。

    不,  准确来说,没有解决蝗灾的办法,当蝗灾真的来临,人类的挣扎根本无济于事,不值一提。

    人类只能受着,  任由蝗灾肆虐。

    所以这场蝗灾怎么能怪到史总督头上?

    史总督尽力了呀。

    他又不是啥都没干。

    怎么追究起史总督的责任了?

    现在直接将人从三省总督降为一府的知府,还罚了五万两银子,  这落差,  说句实话,有些恐怖了。

    史总督个人的心情,旁人能想象的到,  颜面扫地,  羞愤难当,若地上有缝隙,  史总督肯定会钻进去。

    但史总督的心情不是重点。

    重点是盛鸿这道圣旨透露出来的信号。

    因为大盛疆域辽阔,所以在整个大盛范围内,每年都会出现大大小小的天灾,  不是东边有洪涝就是西边有干旱,  不是北边有蝗灾就是那边有泥石流。

    反正每年总会出点儿事情。

    按照盛鸿此次的赏罚,  那今后人人自危啊。

    谁治下若是发生了天灾,那就自求多福吧,  哪怕尽力救灾了,  也有可能会被追责。

    今后谁还能睡的安稳?

    人人都得烧香拜佛,  祈求老天爷保佑自己治下风调雨顺百姓安宁。

    此前盛鸿将消息捂的严实,  只有盛钧黎荞以及吏部尚书卢良懋知道此事,现在圣旨公布,余下的几位大学士先是找了卢良懋,询问圣上为何会有此重罚。

    其实卢良懋也是一头雾水,他虽是吏部尚书,但大盛官员的升降调任一直牢牢握在盛钧盛鸿父子俩手中,盛鸿告诉他此事时是告知,不是与他商议。

    他当时也觉得这惩罚有些重了,因为史总督平日里的表现还行,此次蝗灾也尽了力。

    但盛鸿就是要下此决定,他能怎么办?

    他只能乖乖听令。

    几位大学士听得卢良懋这一番解释,犹豫两天,忍住了求见盛鸿的冲动。

    罢了,盛钧在位之时,这大盛就是盛家的一言堂。

    后来盛鸿继位,出现了如英国公、彭家这样的刺头,但将这两个刺头收拾了之后,连带废了两位皇子,文武百官以及一大帮勋贵哪里还敢和盛鸿对着干。

    就算是一些张狂的,也都收敛了起来,夹着尾巴做人。

    既然盛鸿有此旨意,那肯定有盛鸿的道理。

    几位大学士顾虑多,没有求见盛鸿,但七皇子和四皇子都去找了盛鸿。

    这是不是太过了?

    他们也不是为史总督求情,他们只是觉得若是这个口子一开,那今后大盛的官员日日都要陷入恐惧之中。

    人力终有穷,人类在天灾跟前太被动了,这样的重罚实在是不妥当。

    这么一来,盛鸿仁君、明君的名声要大大的受影响。

    面对着两个儿子的疑惑,盛鸿心平气和的与他们解释。

    他此次就是要杀鸡儆猴,好让天下官员今后都兢兢业业的给他守护一方安宁。

    况且,史总督此次的确不如俞知府做的好,此前俞知府募捐御寒物资,史总督就口头过问了几句,没付出什么实际行动。

    此次灭蝗,俞知府自掏腰包设下奖金刺激百姓灭蝗,史总督却是下令号召全体官员百姓一起捕捉蝗虫。

    两相对比,史总督凭什么继续占据总督之位?

    真以为一个月几千两银子的俸禄是好拿的?

    拿了他的血汗钱,那就主动、积极的给百姓办事,给他守护大盛的江山,而不是事到临头了追着天灾的屁股跑。

    史总督此次被罚,一点儿都不冤枉。

    他怎么不去罚明总督?

    人家明总督接到蝗灾的消息,立马研究蝗虫大军的路线,然后从首府赶往大泽府。

    其实明总督的行为是有些冒险的,因为明总督很可能会扑空,蝗虫大军完全不可控,路线也没有什么规律可言。

    但收到消息之后,明总督还是千里迢迢赶往了原河省和东山省的边界。

    明总督宁肯白跑一趟,也不愿意坐在首府焦急的、被动的等待消息。

    若史总督跟明总督一样,接到蝗灾的消息之后,立马赶赴灾区,积极组织百姓救灾,而不是坐在总督府发布一道道的命令,那他何至于将这位三省总督的脸面给丢到地上摩擦?

    史总督被降职,这是史总督自己找的!

    还有,他此次又不是只罚人不赏人,干嘛只记着史总督不看看俞知府?

    除了俞知府,还有田知府以及好几位地方知县,这些人将来都是要升官的。

    怎么不看看这些人的飞升啊?

    他也表扬了明总督,赏了明总督三个月俸禄——这种品级的大官,他也只能赏金银了。

    只瞧得见史总督跌跟头,看不见俞知府等人的飞升,这心态很有问题啊。

    是不是在心虚?

    若不是心虚,那心里害怕什么?

    他又不是真的不讲道理。

    只要真心治灾救民,他肯定会奖赏的。

    以他看来,大盛官员的日子太舒服了,拿着高俸禄,掌握着一地大权,过的比他这个皇帝都滋润。

    他一大把年纪了,每日还从睁眼忙到天黑呢,地方官凭什么比他过的舒坦?

    怎么着,他宵衣旰食、夙兴夜寐的处理政务,费尽心思充盈私库,其实是在为这帮官员打工?

    他身为皇帝累出病来,这帮官员却是舒舒服服的在地方当土皇帝?

    想得美!

    今后就该出台一项专门针对各级官员的追责制度,好叫这帮官员把心思都放在做官上。

    不想为官,那可以给他递辞呈,他保证一个都不挽留。

    天下想做官、能做官的人才多的是,不想干那就麻溜滚蛋。

    盛鸿这一番话语,让七皇子和四皇子有些羞愧,两人赶紧认错。

    他们只担心天下官员今后会惶惶不安,却忽视了他们老父亲的付出,是他们错了。

    恰好当时黎荞坐在屏风之后批阅奏折,将盛鸿这番话听入耳中,他无比想为盛鸿点赞。

    是这个理儿,盛鸿贵为皇帝,本该享尽人间富贵,结果盛鸿累死累活维护大盛江山,还高薪养廉,但很多官员却是不办实事拿着盛鸿的银子吃吃喝喝,盛鸿完全就是冤大头嘛。

    若是在太平年间,那盛鸿或许忍了。

    但今后十余年可是天灾不断。

    唯有这样的重罚,才能让各地的地方官都重视起来。

    七皇子和四皇子找人将盛鸿的意思传了出去,这下子满朝文武安静了。

    甭管心里如何想,但嘴巴上不嚷嚷了。

    几位大学士都不出面,两位皇子也站到了盛鸿那边,下面的官员拿什么去劝盛鸿改变主意?

    只能认了。

    唉,世道艰难啊,哪怕是官儿,今后身旁也多了一根鞭子,稍稍不注意,这鞭子就落下来了。

    从三省总督降为一府知府,今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呐!

    不过,也有人因为盛鸿的这份赏罚圣旨而高兴。

    那就是最近几届科举出身的小官。

    此次盛鸿调了七八个这样的小官前往地方掌一地大权,若以后还有地方官员不作为,那他们就有机会升官了。

    黎家。

    这会儿是深秋,但暖房已经烧上了,气温虽然还没有降到零下,但干冷干冷的,家中小孩子多,于是黎家的暖房早早烧上了。

    今日虽是晴天,天上挂着太阳,但吹着小寒风,其实挺冷的。

    辛知一大早上班去了,黎瑜安睡到自然醒,先是去给辛家长辈请安,然后回他和辛知的小院儿吃早饭,早饭过后,他先是去点心铺子转了一圈,然后来了黎家。

    黎菽、王桂花一个在铺子里,一个在城北的红薯作坊,陶竹和范圆圆在家,自打沈画几乎住在善堂之后,陶竹和范圆圆的空闲就多了起来。

    黎瑜安今日过来也是闲的无事,辛家人待他很和气,成亲之后,辛知立马就把自己小院里的人和事都交给了他。

    他自己身份高,辛家人对他又重视,于是他这个新夫郎将辛知小院里的大权握的稳稳的。甭管是府内伺候武安侯几十年的老人,还是俊俏的丫鬟、小厮,对他都恭恭敬敬。

    下人们都很听话,他也没碰见什么不顺心的,不过,如今他和辛知成亲都一年了,他肚子还是没动静,这让他有点烦恼。

    辛知都二十五岁了,辛知同龄人的孩子都能上私塾读书了,他和辛知成亲一年却是没能为辛知生下孩子,虽然辛家人没给他压力,但他自己难免郁闷。

    因此,今日辛知出门之后,他便回了娘家,找娘家人解闷。

    这一天下来,先是陪着黎小兰、范圆圆做甜品,黎家的很多甜品是不出售的,他恰好馋了肉松小贝,便和黎小兰、范圆圆一起在厨房折腾了许久。

    午饭过后,他待在前院的多功能休闲房里给郑浅浅、黎夏带孩子。

    黎二宝和橘哥儿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,在暖房里待不住,但郑浅浅今年刚生的双胞胎却是只能乖乖躺在炕上,任由他亲一亲,捏一捏。

    黎夏的二儿子比双胞胎大三个月,赵深黎夏为其取名乐,夫夫两人也不指望赵乐将来干出怎样的事业,能开开心心一辈子就成了。

    赵乐已经会爬了,在炕上慢悠悠的爬来爬去,肉呼呼的小身子圆滚滚的,可爱极了,看的他也是忍不住亲一亲捏一捏。

    很快,大盛官员的下班时间到。

    但黎瑜安没有急着离去,他中午时让人给辛知传了信儿,让辛知来黎家接他。

    辛知是和黎荞一起回来的,五万大军进驻边城之后,秋收告一段落,黎荞虽然依旧忙,但不跟前段时间似的深夜才回来。

    饭桌上,黎荞和辛知喝了两杯。

    因为辛知也有一丢丢郁闷。

    盛鸿此次的赏罚透露出一个鲜明的信号,想升官,那得去地方干实事。

    不然的话,只待在翰林院,想升官那是痴人说梦。

    可是,若是外放离京,他又有些舍不得。

    他生在盛京长在盛京,他的小夫郎安安的家人也都在盛京,远离亲朋好友,太苦了。

    但是吧,他其实也很想为大盛江山、百姓做些什么,不然那么多年的书不就白读了吗,在翰林院虚耗光阴,他也不情愿。

    于是他现在就陷入一个两难的境地。

    想外放做地方官,他没有十足的勇气。

    留在翰林院,他又不甘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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